第一百三十章
第一百三十章
“您都知道了些什么？”玄宸并没有睁开眼睛，他不傻，昏倒之前，他看到云玦与溟释站在一起，自然能想到溟释对他说了些什么。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会虚弱到这个地步，更不知，该如何面对师尊。
云玦没有回答，只是温柔地抚摸着玄宸耳边的发丝，双眸中，只剩下无尽的疼惜。
拔鳞。。。。。。折翼。。。。。溟释愤怒的声音再一次出现在云玦的耳边，让他的心，一阵阵地抽痛，几乎让他哭出声来。
他何德何能，让这个孩子为他付出这么多，甚至将自己逼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没有听到回答，玄宸也不感到意外，他，不允许自己活得像个废物，更不允许自己变成云玦的拖累。
知道了也好，不知道也罢，其实并没有什么差别。因为自己，根本就没有回头的路。
“既然您什么都知道了，就该知道，魔界，不是您该待的地方。不论是之前，还是现在。”
“你能待，为何为师不能待？”云玦知道玄宸的意思，可是这一次，不能顺着他。否则，自己定会后悔一生。
玄宸不想去提醒他，那日他曾说过，他们再不是师徒了。就当是，他最后一次自私吧。
“我是魔，而您是仙。”事实就摆在眼前，又何必如此自欺欺人呢？
“。。。。。。你也曾是仙。”可是仙，却放弃了他。云玦的手指一寸一寸描绘着玄宸的眉眼，止不住的悲哀烧红了他的眼眶。
宸儿因若水踏上仙途，却也为了若水而堕入魔道。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对啊，我也曾是仙”玄宸终于睁开了眼睛，猩红的血眸被泪水淹没“但您可知道，我是如何成魔的？”
“。。。。。。知道”一个让他心如刀割的原因。
“您不知道！”玄宸突然挣脱开云玦的手坐了起来“他们说过，只要我放弃魔心，他们就会放过若水，所以，我取出魔心镇在仙魔边界。结果呢？他们出尔反尔。您知道，当我回到蓬莱，看到的只是快要消散的仙体和支离破碎的魂魄之时，我的心中，有多少绝望吗？您知道，那时，我有多想让三界陪葬吗？您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放过溟释吗？就是因为，他在我快要死在那些仙人手中的时候，救下了我，我带着若水仅剩的残魄入了魔界。后来，我变成了魔君，生出了灭世之念，我灭了蓬莱满门，将那些道貌岸然的仙人一点一点地折磨至死。再后来，我成了他们口中嗜杀成性的魔头，他们恨不得食我肉，饮我血。再后来，您就知道了。”
玄宸颓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还能看见上边的斑斑血迹“一念成魔，但我，不后悔！您教我的博爱我学不会，您要求我宽容我亦没有做到。睚眦必报，残忍嗜杀。师尊。。。。。”玄宸抬头直视着云玦，苦笑“这样的我，您又何必将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呢？”
云玦忽然一巴掌拍在玄宸的头上，就好像之前他做错事，若水生气却又不舍得用力地那样轻轻地拍了一下。无奈地说道“为师可从未说过让你去做一个圣人，为师自己都做不到，如何能要求你能做到呢？以德报怨，那何以报德？当以怨报怨，以德报德。你确实错了，但你不是错在想报仇，而是错在发动仙魔之战，牵连无辜众生。宸儿，你可知错？”
“无辜？死在我手中的，没有一个是无辜的。”他们，就不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吗？
“可死在其它魔族手中的有。”云玦不赞同地摇头“虽非你亲手所杀，却终究是因你而死。”
“他们双手沾染上的魔族中人的血可一点不少。既是战争，那些人技不如人，为魔族中人所杀，却也算不上无辜。况且，他们闯入魔族如入无人之地，肆无忌惮。为何不说他们主动挑衅，发动仙魔之战呢？祸乱苍生这个罪名，我倒是替他们背得牢牢地。至于仙史上的那些记载，不过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罢了，没有什么好说的。”
这些云玦，还真是不知道。毕竟，记忆还未恢复。他对之前诸事的了解，仅仅限于溟释告诉他的那些。
但是，这些事情，他还真是一时无法接受。他无法相信，这些事，会是仙族前辈们做出来的。
为了除掉一个宁玄宸，当真值得如此不计代价吗？
“宸儿。。。。。。”云玦还想在说些什么，却被玄宸挡了回去。
“师尊，弟子告诉您这些，并非是想为自己辩解什么，没有必要。我确实满手血腥，弟子只是想告诉您，仙族中人并非如表面上那般无害，有的仙人心中，未必比得上魔族。您对那些家伙向来不设防，弟子希望，您日后，可以多为自己想想，仙族那么多人，寒钰师叔虽不着调，但对您，却是万分看重的。必要时候，拉他做做苦力也是不错的。。。。。。”
“够了，不用再说了。”每一个字都如同是在交代后事，云玦实在冷静不下来了“为师不会回昆仑，你也别想再用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逼为师回去。为师不会走，更不允许你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云玦的语气，是容不得玄宸拒绝的坚诀。一时竟让玄宸忘了自己接下来想说些什么。
云玦将玄宸按回榻上，自己在他的身边守着，低声说道。“为师不问你干了什么，但为师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了。”
玄宸不忍再看师尊那温柔如水的目光，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阖上双眸，掩下那纷涌而至的绝望。
师尊，我是魔了，彻头彻尾的魔。不是那个只有一个魔君称号的慕容梓宸，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失去理智，什么时候会。。。。。。灰飞烟灭。
除掉混沌魔种这个祸害，或许是我能为您，为这三界做的最后也是唯一的一件事了。。。。。。
这世上，总有一个人能让你心甘情愿地去死。对于玄宸而言，云玦，就是那个人。云玦不怕死，当日沉睡，就没想过会有重新醒来的这一天。或许，天道，是不想让我那么轻易地死了吧。
再坚持两个月，仙魔就再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也再也不会有魔种的存在了。
甚好，甚好。
觉得自己可以安心享受这最后两个月时光的玄宸，被云玦随意扔出的下一句话彻底惊呆。
“你若是不在了，为师，便同你一起离开”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玄宸又惊又怒，若非身体虚弱，玄宸真的想立刻将他的脑子打开，看看里边是不是灌满了水！
“为师从来不喜欢胡说八道”云玦神色不变，似乎根本不将玄宸的表现放在眼里。“我来魔界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在乘风可以独当一面之前，昆仑诸事皆有众位长老商议后做出决定。”
师尊他这是。。。。。。撂挑子不干了？
“所以，宸儿。。。。。。”云玦意味深长地看着玄宸“你要做什么决定，还是要三思而后行啊。”
不得不说，云玦成功找到了玄宸的命脉。
“当初我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才救回您的性命，您一句话，就想让我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吗？”师尊若是出事，那他做的这一切，又有什么用？
云玦却紧紧抓住了这句话，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颗浮木。自己猜对了，宸儿，是真的想放弃自己的性命。
这怎么可以！
“只要你不做傻事，为师自然不会闲的无事将自己打个魂飞魄散。你的努力，也就不会白费了。”
听到这句话，玄宸愣了很长时间，然后倏地笑了，不是苦笑，也不是之前为了逼走云玦那种很邪魅的笑，就是很自然的笑，但这笑，却让云玦更加不安心。
“为何要笑？”
玄宸的笑容更大了“笑师尊您，关心则乱。您忘了，我可是魔君，我最大的能力，也是那些仙人最忌惮的能力，就是——我宁玄宸，虽会受伤，虽会沉睡，可我，不死不灭！这一点，仙魔两界的人都知道，怎得师尊，却煳涂了呢？”
云玦半信半疑，不对，是根本就不相信，持完全的怀疑态度“若果真如此，他们又何必用若水逼你取出魔心？”修为还在，取出魔心又有什么用？若是害怕他会成魔，那有为何要杀了若水，导致宸儿堕入魔道，再不肯回头。
玄宸语塞，刚才说的话太多了，导致现在撒个慌都这么难。
“将魔心镇在仙魔边界，不论仙魔，都别想跨过一步。”玄宸在心底长唿了一口气，总算圆回来了，虽然删减了一些东西，但这句话他并没有说谎。
“你这次就是打得这样的主意？”
“我没那么好心。”云玦突然发问，还好玄宸反应快才没有说漏嘴。
“那你想如何？”
。。。。。。这该死的死循环。
“沉睡万年于我并非全无影响，修为减了多半，连个舜浩老头都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将魔印拿回来，还要受他反噬。魔印本就是弟子的一念，如今，也不过是要将他炼化罢了，否则，留着，终究是个祸害。”
“你说的可是真的？”比上个理由可信度高些。
“自然”玄宸点头。
“你当真不会出事？”
“就凭他还想奈何得了我？”玄宸说得很是狂傲。
云玦勉强相信了他的这番说辞，但还是觉得不能放任他自己折腾。
“收拾收拾，为师日后，便留在此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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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都知道了些什么？”玄宸并没有睁开眼睛，他不傻，昏倒之前，他看到云玦与溟释站在一起，自然能想到溟释对他说了些什么。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会虚弱到这个地步，更不知，该如何面对师尊。
云玦没有回答，只是温柔地抚摸着玄宸耳边的发丝，双眸中，只剩下无尽的疼惜。
拔鳞。。。。。。折翼。。。。。溟释愤怒的声音再一次出现在云玦的耳边，让他的心，一阵阵地抽痛，几乎让他哭出声来。
他何德何能，让这个孩子为他付出这么多，甚至将自己逼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没有听到回答，玄宸也不感到意外，他，不允许自己活得像个废物，更不允许自己变成云玦的拖累。
知道了也好，不知道也罢，其实并没有什么差别。因为自己，根本就没有回头的路。
“既然您什么都知道了，就该知道，魔界，不是您该待的地方。不论是之前，还是现在。”
“你能待，为何为师不能待？”云玦知道玄宸的意思，可是这一次，不能顺着他。否则，自己定会后悔一生。
玄宸不想去提醒他，那日他曾说过，他们再不是师徒了。就当是，他最后一次自私吧。
“我是魔，而您是仙。”事实就摆在眼前，又何必如此自欺欺人呢？
“。。。。。。你也曾是仙。”可是仙，却放弃了他。云玦的手指一寸一寸描绘着玄宸的眉眼，止不住的悲哀烧红了他的眼眶。
宸儿因若水踏上仙途，却也为了若水而堕入魔道。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对啊，我也曾是仙”玄宸终于睁开了眼睛，猩红的血眸被泪水淹没“但您可知道，我是如何成魔的？”
“。。。。。。知道”一个让他心如刀割的原因。
“您不知道！”玄宸突然挣脱开云玦的手坐了起来“他们说过，只要我放弃魔心，他们就会放过若水，所以，我取出魔心镇在仙魔边界。结果呢？他们出尔反尔。您知道，当我回到蓬莱，看到的只是快要消散的仙体和支离破碎的魂魄之时，我的心中，有多少绝望吗？您知道，那时，我有多想让三界陪葬吗？您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放过溟释吗？就是因为，他在我快要死在那些仙人手中的时候，救下了我，我带着若水仅剩的残魄入了魔界。后来，我变成了魔君，生出了灭世之念，我灭了蓬莱满门，将那些道貌岸然的仙人一点一点地折磨至死。再后来，我成了他们口中嗜杀成性的魔头，他们恨不得食我肉，饮我血。再后来，您就知道了。”
玄宸颓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还能看见上边的斑斑血迹“一念成魔，但我，不后悔！您教我的博爱我学不会，您要求我宽容我亦没有做到。睚眦必报，残忍嗜杀。师尊。。。。。”玄宸抬头直视着云玦，苦笑“这样的我，您又何必将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呢？”
云玦忽然一巴掌拍在玄宸的头上，就好像之前他做错事，若水生气却又不舍得用力地那样轻轻地拍了一下。无奈地说道“为师可从未说过让你去做一个圣人，为师自己都做不到，如何能要求你能做到呢？以德报怨，那何以报德？当以怨报怨，以德报德。你确实错了，但你不是错在想报仇，而是错在发动仙魔之战，牵连无辜众生。宸儿，你可知错？”
“无辜？死在我手中的，没有一个是无辜的。”他们，就不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吗？
“可死在其它魔族手中的有。”云玦不赞同地摇头“虽非你亲手所杀，却终究是因你而死。”
“他们双手沾染上的魔族中人的血可一点不少。既是战争，那些人技不如人，为魔族中人所杀，却也算不上无辜。况且，他们闯入魔族如入无人之地，肆无忌惮。为何不说他们主动挑衅，发动仙魔之战呢？祸乱苍生这个罪名，我倒是替他们背得牢牢地。至于仙史上的那些记载，不过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罢了，没有什么好说的。”
这些云玦，还真是不知道。毕竟，记忆还未恢复。他对之前诸事的了解，仅仅限于溟释告诉他的那些。
但是，这些事情，他还真是一时无法接受。他无法相信，这些事，会是仙族前辈们做出来的。
为了除掉一个宁玄宸，当真值得如此不计代价吗？
“宸儿。。。。。。”云玦还想在说些什么，却被玄宸挡了回去。
“师尊，弟子告诉您这些，并非是想为自己辩解什么，没有必要。我确实满手血腥，弟子只是想告诉您，仙族中人并非如表面上那般无害，有的仙人心中，未必比得上魔族。您对那些家伙向来不设防，弟子希望，您日后，可以多为自己想想，仙族那么多人，寒钰师叔虽不着调，但对您，却是万分看重的。必要时候，拉他做做苦力也是不错的。。。。。。”
“够了，不用再说了。”每一个字都如同是在交代后事，云玦实在冷静不下来了“为师不会回昆仑，你也别想再用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逼为师回去。为师不会走，更不允许你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云玦的语气，是容不得玄宸拒绝的坚诀。一时竟让玄宸忘了自己接下来想说些什么。
云玦将玄宸按回榻上，自己在他的身边守着，低声说道。“为师不问你干了什么，但为师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了。”
玄宸不忍再看师尊那温柔如水的目光，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阖上双眸，掩下那纷涌而至的绝望。
师尊，我是魔了，彻头彻尾的魔。不是那个只有一个魔君称号的慕容梓宸，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失去理智，什么时候会。。。。。。灰飞烟灭。
除掉混沌魔种这个祸害，或许是我能为您，为这三界做的最后也是唯一的一件事了。。。。。。
这世上，总有一个人能让你心甘情愿地去死。对于玄宸而言，云玦，就是那个人。云玦不怕死，当日沉睡，就没想过会有重新醒来的这一天。或许，天道，是不想让我那么轻易地死了吧。
再坚持两个月，仙魔就再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也再也不会有魔种的存在了。
甚好，甚好。
觉得自己可以安心享受这最后两个月时光的玄宸，被云玦随意扔出的下一句话彻底惊呆。
“你若是不在了，为师，便同你一起离开”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玄宸又惊又怒，若非身体虚弱，玄宸真的想立刻将他的脑子打开，看看里边是不是灌满了水！
“为师从来不喜欢胡说八道”云玦神色不变，似乎根本不将玄宸的表现放在眼里。“我来魔界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在乘风可以独当一面之前，昆仑诸事皆有众位长老商议后做出决定。”
师尊他这是。。。。。。撂挑子不干了？
“所以，宸儿。。。。。。”云玦意味深长地看着玄宸“你要做什么决定，还是要三思而后行啊。”
不得不说，云玦成功找到了玄宸的命脉。
“当初我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才救回您的性命，您一句话，就想让我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吗？”师尊若是出事，那他做的这一切，又有什么用？
云玦却紧紧抓住了这句话，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颗浮木。自己猜对了，宸儿，是真的想放弃自己的性命。
这怎么可以！
“只要你不做傻事，为师自然不会闲的无事将自己打个魂飞魄散。你的努力，也就不会白费了。”
听到这句话，玄宸愣了很长时间，然后倏地笑了，不是苦笑，也不是之前为了逼走云玦那种很邪魅的笑，就是很自然的笑，但这笑，却让云玦更加不安心。
“为何要笑？”
玄宸的笑容更大了“笑师尊您，关心则乱。您忘了，我可是魔君，我最大的能力，也是那些仙人最忌惮的能力，就是——我宁玄宸，虽会受伤，虽会沉睡，可我，不死不灭！这一点，仙魔两界的人都知道，怎得师尊，却煳涂了呢？”
云玦半信半疑，不对，是根本就不相信，持完全的怀疑态度“若果真如此，他们又何必用若水逼你取出魔心？”修为还在，取出魔心又有什么用？若是害怕他会成魔，那有为何要杀了若水，导致宸儿堕入魔道，再不肯回头。
玄宸语塞，刚才说的话太多了，导致现在撒个慌都这么难。
“将魔心镇在仙魔边界，不论仙魔，都别想跨过一步。”玄宸在心底长唿了一口气，总算圆回来了，虽然删减了一些东西，但这句话他并没有说谎。
“你这次就是打得这样的主意？”
“我没那么好心。”云玦突然发问，还好玄宸反应快才没有说漏嘴。
“那你想如何？”
。。。。。。这该死的死循环。
“沉睡万年于我并非全无影响，修为减了多半，连个舜浩老头都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将魔印拿回来，还要受他反噬。魔印本就是弟子的一念，如今，也不过是要将他炼化罢了，否则，留着，终究是个祸害。”
“你说的可是真的？”比上个理由可信度高些。
“自然”玄宸点头。
“你当真不会出事？”
“就凭他还想奈何得了我？”玄宸说得很是狂傲。
云玦勉强相信了他的这番说辞，但还是觉得不能放任他自己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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