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最后的温存
第一百三十二章最后的温存
“师尊，您想去哪儿啊？”有着上次的经历，玄宸如今可是毫不客气地赖在云玦的身上，即便连他也觉得贴得这么紧有些热。
由于玄宸极力反对御剑（其实就是觉得剑太窄，他不太好动作），所以云玦也就只能顺着他的意，腾云。
许是为了表示自己与魔君身份划清界限，玄宸专门把自己那耀眼的红衣换回了白衣，头发是没有办法变回去了，只能将它高高地束在脑后，就如同两万多年前那般。
问天不在自己手中，玄宸总觉得自己的手中空荡荡的，于是，他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以前想放不敢放的位置——楚云玦的腰间，把头轻轻地放在师尊的肩膀上，看着那白皙的皮肤慢慢地泛起了红潮。
“好好说话，别离为师这么近。”
师尊终于忍不了了，玄宸立刻戏精上身，委屈巴巴地把手和脑袋缩了回去“师尊，嫌弃弟子如今这副不仙不魔的样子了吗？”
明知道他是装出来的，但看到他失神地坐在自己身后的时候，云玦的心还是一抽抽地疼。
他这句话，不只是玩笑吧。。。。。。
宸儿，是真的怕自己介意他的身份吧。。。。。。
傻瓜。。。。。。若是介意，怎会在魔宫中守了他那么久，怎会，因为他，抛下了守护了万年的仙界。
我以为，我表现得很清楚了，谁知，他竟还是不懂。
云玦开口想将玄宸唤过来，奈何他不给面子，一动不动，眼神放空，盯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云玦叹了口气，只能自己走到他旁边坐下。
“为师，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从何时开始，在他面前，宸儿的身上，出现了不属于他的慌乱和恐惧。他的话，也总是说半分，留半分，让他分不清，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若是以前，他问出这句话，宸儿定会毫不犹豫地反驳，可是现在，他却连目光都没有收回来，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师尊，您说，天道为何要让我来到世上呢？”不仙不魔，不人不鬼，不正不邪，不死不灭“我这荒唐的几万年，是为了什么？”在我身死道消之后，是不是也会化作这万千尘土中的一粒，我，可有机会再看见您？
“为何要这么说？若没有你，为师又要去何处寻得一个慕容梓宸呢？”云玦在玄宸手感颇好的发丝上揉了揉“宸儿，你在天道眼中是什么，你在众生的眼中是什么，为师不知道也不在乎。你只需要记住，在为师眼中，你是为师的弟子，是为师看着长大的那个孩子，就够了。”
云玦不会知道他的这句话在玄宸的心中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也不会知道，玄宸为了压下自己心中的动摇用了多大的力气。
师尊，您对我的影响，太大了。
最后，玄宸宣之于口的只有四个字“。。。。。。多谢师尊。”谢谢您，跨越数万年，依旧未变的，毫无保留的信任。
“师尊可想好我们要去哪儿了吗？”沉默过后，玄宸划过了那个带着伤感的话题。
“北俱芦洲。”那个，他们曾经相遇的地方。
玄宸没有想到师尊千挑万选竟然选了这个地方，但是，他也能理解师尊为何会选择这个地方。
毕竟，那时他们待得时间最长的地方。
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这样。。。。。。也好。
将一切回归到最初，未必就不是一个好结果。
让一切，都回到我们从未遇见的时候。也好，也好。。。。。。
他们回到了数万年前住的地方，因为这里被当初的玄宸设下了阵法，所以，与以前，也并没有什么两样。
“师尊，这就是您之前住的地方。”玄宸将云玦带到一件屋子前站定，发现云玦一点儿好奇心也没有，玄宸也只能自己动手推开了门。
看清了屋内的布置之后，即便是云玦，也不得不承认，即便已经重活了一次，但喜好，习惯，却是不会变的。
面前的房间，与他在凌雪峰的房间，分毫不差。若非这段时间他与宸儿一直待在一起，他恐怕会怀疑这是宸儿从凌雪峰搬过来诓他的。
熟悉沉香味道，经久不散，定是宸儿用了什么手段。若是自己回不来了，他便要如此折磨自己吗？
云玦撩袍坐到一个自己看起来比较顺眼的位置，随手从书架上拿下了一本书看了两眼。虽然他忘记了是什么时候看过，但这书的内容却是让他分外熟悉。
这是什么？
正当云玦想将书放回去的时候，却发现这本厚厚的书中好像夹了些什么。
一张已经泛黄的纸，上边歪歪扭扭地写了两个大字——若水。
笔锋不稳，用力不足，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写的。
云玦一阵好笑，捏着这张纸向站在门外的玄宸摆了摆，然后第一次看到自己那个脸皮厚如城墙的弟子，脸上出现了红晕。
就冲着这个，云玦便觉得，这次没白来。终于把这个房间里的东西了解地差不多了，云玦才将注意力放在从他进了房间，就一言不发的徒弟。
回到这里，最开心，难道不该是他吗？
“宸儿，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进来？”
玄宸好像被什么惊醒一般突然回神，在云玦再三催促之后，才迈了进去。
此刻，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是前世，还是今生？
自师尊进入到这件屋子，记忆与面前的种种重合，玄宸，便分不清了。真假，又有什么关系呢？若是梦，他，是不是可以长睡不醒呢？
可是师尊开口了，将他那点可笑的虚妄打得粉碎。有的人落入迷境不得醒，而他，想醉却不能醉；想迷，却清醒地让人痛恨。
“师尊，这个地方，您可熟悉？”
云玦点头，虽记忆有损，但此地，确实是给了自己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和奇怪的归属感。
“你住在何处？”
玄宸仗着云玦不记得，一指不远处的床榻，语气笃定地说道“那儿。”怕云玦不信，还专门解释了一句“您当初说，以免我被魔兽抓走，还是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比较安心。”
云玦“。。。。。。”这句话好像不太像我说的，可是他现在也没有地方去取证，姑且就算是我说的吧。
“这些东西都是你的？”云玦说的是那些看起来就很幼稚的涂鸦和磨成各种奇形怪状的石头。他绝不认为，这些事会是自己做的，就算宸儿将这个赖到自己头上他也绝对不会承认。
果不其然，玄宸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以前的黑历史，今天被师尊一件一件地往出挖。
“你平日是在何处修习？”
师尊还是那个师尊，即便都决定隐世了，还这么关心自己的修习问题。
“我们刚才进来之时，角落里的那间小屋子，便是之前弟子修习的地方。”其实他们旁边的那间就是，以前是若水担心他修习出岔子，为了方便救他，才将他们两人的屋子挨得这么近，这是这次，玄宸却不打算这么做了。
不出所料，师尊皱了皱眉头，不解“为何如此偏远？”当初宸儿刚刚开始修习，那时的自己就放心把他扔到距离自己那么远的地方吗？
“弟子当初心性不稳，经常闯祸，故若水便将弟子关在里边以磨练心性”
也就是说，一边修习，一边反省。这倒是个无可挑剔的理由，师尊，应当也不会有什么怀疑。
云玦确实没有怀疑，但也确实不放心将他自己放在他说的那个地方。
万一出了什么事，他可能无法在第一时间感知到。
“以后，你便在那间屋子修习吧。”云玦指着玄宸之前修习的那间屋子，不容拒绝。
“。。。。。。是”白费力气了，看来一会儿要将结界设得厚些了。
“师尊，时间也不早了，要不弟子亲自下厨，给您做些吃的东西，您当初说，弟子的厨艺可是一绝。”虽说他们本来就不用吃饭，可是，从一开始若水就是将他当凡人养的，今日回到故地，玄宸倒真的生出了掌勺的冲动。
毕竟，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我，总归不是圣人，终归，还是忍不住贪心。
我希望你忘记我，却又害怕你会忘记我。总想着，在我还活着的时候，将我们之前的记忆重新经历一遍。
然后，再无相见之日。
此时，云玦的想法与玄宸截然不同。厨艺。。。。。。云玦不可避免地想起宸儿初上昆仑之时，做出的那些惨不忍睹的不明物质和比天雷威力更大的味道。
咳咳，确实是一绝，绝命的绝。
“若是你想满足口腹之欲，还是为师动手吧。”免得他们师徒二人一起失了味觉。
“师尊，这不太好吧。。。。。。”
师尊动手，他这个做徒弟在这儿等着投喂，怎么听，都像是在欺师灭祖。
“无需多言”云玦当然知道玄宸在想些什么，可是这也不是第一次，在凌雪峰的时候，怎么没见他想这么多，也没见他将自己的厨艺练一练。
云玦轻车熟路地朝着厨房走去，在云玦身影消失了之后，玄宸才敛去了一直勉强挂在脸上的笑意。手轻轻地抚上胸口，眸中划过了一丝利芒。
戾气，又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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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您想去哪儿啊？”有着上次的经历，玄宸如今可是毫不客气地赖在云玦的身上，即便连他也觉得贴得这么紧有些热。
由于玄宸极力反对御剑（其实就是觉得剑太窄，他不太好动作），所以云玦也就只能顺着他的意，腾云。
许是为了表示自己与魔君身份划清界限，玄宸专门把自己那耀眼的红衣换回了白衣，头发是没有办法变回去了，只能将它高高地束在脑后，就如同两万多年前那般。
问天不在自己手中，玄宸总觉得自己的手中空荡荡的，于是，他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以前想放不敢放的位置——楚云玦的腰间，把头轻轻地放在师尊的肩膀上，看着那白皙的皮肤慢慢地泛起了红潮。
“好好说话，别离为师这么近。”
师尊终于忍不了了，玄宸立刻戏精上身，委屈巴巴地把手和脑袋缩了回去“师尊，嫌弃弟子如今这副不仙不魔的样子了吗？”
明知道他是装出来的，但看到他失神地坐在自己身后的时候，云玦的心还是一抽抽地疼。
他这句话，不只是玩笑吧。。。。。。
宸儿，是真的怕自己介意他的身份吧。。。。。。
傻瓜。。。。。。若是介意，怎会在魔宫中守了他那么久，怎会，因为他，抛下了守护了万年的仙界。
我以为，我表现得很清楚了，谁知，他竟还是不懂。
云玦开口想将玄宸唤过来，奈何他不给面子，一动不动，眼神放空，盯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云玦叹了口气，只能自己走到他旁边坐下。
“为师，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从何时开始，在他面前，宸儿的身上，出现了不属于他的慌乱和恐惧。他的话，也总是说半分，留半分，让他分不清，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若是以前，他问出这句话，宸儿定会毫不犹豫地反驳，可是现在，他却连目光都没有收回来，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师尊，您说，天道为何要让我来到世上呢？”不仙不魔，不人不鬼，不正不邪，不死不灭“我这荒唐的几万年，是为了什么？”在我身死道消之后，是不是也会化作这万千尘土中的一粒，我，可有机会再看见您？
“为何要这么说？若没有你，为师又要去何处寻得一个慕容梓宸呢？”云玦在玄宸手感颇好的发丝上揉了揉“宸儿，你在天道眼中是什么，你在众生的眼中是什么，为师不知道也不在乎。你只需要记住，在为师眼中，你是为师的弟子，是为师看着长大的那个孩子，就够了。”
云玦不会知道他的这句话在玄宸的心中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也不会知道，玄宸为了压下自己心中的动摇用了多大的力气。
师尊，您对我的影响，太大了。
最后，玄宸宣之于口的只有四个字“。。。。。。多谢师尊。”谢谢您，跨越数万年，依旧未变的，毫无保留的信任。
“师尊可想好我们要去哪儿了吗？”沉默过后，玄宸划过了那个带着伤感的话题。
“北俱芦洲。”那个，他们曾经相遇的地方。
玄宸没有想到师尊千挑万选竟然选了这个地方，但是，他也能理解师尊为何会选择这个地方。
毕竟，那时他们待得时间最长的地方。
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这样。。。。。。也好。
将一切回归到最初，未必就不是一个好结果。
让一切，都回到我们从未遇见的时候。也好，也好。。。。。。
他们回到了数万年前住的地方，因为这里被当初的玄宸设下了阵法，所以，与以前，也并没有什么两样。
“师尊，这就是您之前住的地方。”玄宸将云玦带到一件屋子前站定，发现云玦一点儿好奇心也没有，玄宸也只能自己动手推开了门。
看清了屋内的布置之后，即便是云玦，也不得不承认，即便已经重活了一次，但喜好，习惯，却是不会变的。
面前的房间，与他在凌雪峰的房间，分毫不差。若非这段时间他与宸儿一直待在一起，他恐怕会怀疑这是宸儿从凌雪峰搬过来诓他的。
熟悉沉香味道，经久不散，定是宸儿用了什么手段。若是自己回不来了，他便要如此折磨自己吗？
云玦撩袍坐到一个自己看起来比较顺眼的位置，随手从书架上拿下了一本书看了两眼。虽然他忘记了是什么时候看过，但这书的内容却是让他分外熟悉。
这是什么？
正当云玦想将书放回去的时候，却发现这本厚厚的书中好像夹了些什么。
一张已经泛黄的纸，上边歪歪扭扭地写了两个大字——若水。
笔锋不稳，用力不足，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写的。
云玦一阵好笑，捏着这张纸向站在门外的玄宸摆了摆，然后第一次看到自己那个脸皮厚如城墙的弟子，脸上出现了红晕。
就冲着这个，云玦便觉得，这次没白来。终于把这个房间里的东西了解地差不多了，云玦才将注意力放在从他进了房间，就一言不发的徒弟。
回到这里，最开心，难道不该是他吗？
“宸儿，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进来？”
玄宸好像被什么惊醒一般突然回神，在云玦再三催促之后，才迈了进去。
此刻，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是前世，还是今生？
自师尊进入到这件屋子，记忆与面前的种种重合，玄宸，便分不清了。真假，又有什么关系呢？若是梦，他，是不是可以长睡不醒呢？
可是师尊开口了，将他那点可笑的虚妄打得粉碎。有的人落入迷境不得醒，而他，想醉却不能醉；想迷，却清醒地让人痛恨。
“师尊，这个地方，您可熟悉？”
云玦点头，虽记忆有损，但此地，确实是给了自己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和奇怪的归属感。
“你住在何处？”
玄宸仗着云玦不记得，一指不远处的床榻，语气笃定地说道“那儿。”怕云玦不信，还专门解释了一句“您当初说，以免我被魔兽抓走，还是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比较安心。”
云玦“。。。。。。”这句话好像不太像我说的，可是他现在也没有地方去取证，姑且就算是我说的吧。
“这些东西都是你的？”云玦说的是那些看起来就很幼稚的涂鸦和磨成各种奇形怪状的石头。他绝不认为，这些事会是自己做的，就算宸儿将这个赖到自己头上他也绝对不会承认。
果不其然，玄宸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以前的黑历史，今天被师尊一件一件地往出挖。
“你平日是在何处修习？”
师尊还是那个师尊，即便都决定隐世了，还这么关心自己的修习问题。
“我们刚才进来之时，角落里的那间小屋子，便是之前弟子修习的地方。”其实他们旁边的那间就是，以前是若水担心他修习出岔子，为了方便救他，才将他们两人的屋子挨得这么近，这是这次，玄宸却不打算这么做了。
不出所料，师尊皱了皱眉头，不解“为何如此偏远？”当初宸儿刚刚开始修习，那时的自己就放心把他扔到距离自己那么远的地方吗？
“弟子当初心性不稳，经常闯祸，故若水便将弟子关在里边以磨练心性”
也就是说，一边修习，一边反省。这倒是个无可挑剔的理由，师尊，应当也不会有什么怀疑。
云玦确实没有怀疑，但也确实不放心将他自己放在他说的那个地方。
万一出了什么事，他可能无法在第一时间感知到。
“以后，你便在那间屋子修习吧。”云玦指着玄宸之前修习的那间屋子，不容拒绝。
“。。。。。。是”白费力气了，看来一会儿要将结界设得厚些了。
“师尊，时间也不早了，要不弟子亲自下厨，给您做些吃的东西，您当初说，弟子的厨艺可是一绝。”虽说他们本来就不用吃饭，可是，从一开始若水就是将他当凡人养的，今日回到故地，玄宸倒真的生出了掌勺的冲动。
毕竟，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我，总归不是圣人，终归，还是忍不住贪心。
我希望你忘记我，却又害怕你会忘记我。总想着，在我还活着的时候，将我们之前的记忆重新经历一遍。
然后，再无相见之日。
此时，云玦的想法与玄宸截然不同。厨艺。。。。。。云玦不可避免地想起宸儿初上昆仑之时，做出的那些惨不忍睹的不明物质和比天雷威力更大的味道。
咳咳，确实是一绝，绝命的绝。
“若是你想满足口腹之欲，还是为师动手吧。”免得他们师徒二人一起失了味觉。
“师尊，这不太好吧。。。。。。”
师尊动手，他这个做徒弟在这儿等着投喂，怎么听，都像是在欺师灭祖。
“无需多言”云玦当然知道玄宸在想些什么，可是这也不是第一次，在凌雪峰的时候，怎么没见他想这么多，也没见他将自己的厨艺练一练。
云玦轻车熟路地朝着厨房走去，在云玦身影消失了之后，玄宸才敛去了一直勉强挂在脸上的笑意。手轻轻地抚上胸口，眸中划过了一丝利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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