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人兽合一
“前辈这是何意？”林殊疑惑不解。
女子叹了一口气,没说话。
倒是旁边的祁萱解释起来，林殊这才知晓其中缘由。
却原来，这妖修异法,实际是将重伤濒死之人与重伤的灵兽命元相连,将一人一兽合二为一，保留下其中灵魂更为强力的一方，使其重新活过来。
林殊听完虽觉得对弱势一方有些残忍，却也尚能理解，为何听祁萱与这女子的语气,似乎并不赞同这种做法。
祁萱淡淡道：“妖修虽说是妖修,亦可化为人形,可本质上仍属灵兽。这异法将人与灵兽合二为一，实际却是抹杀灵兽神识,妖修内部并不认可。”说到这祁萱扯了扯嘴角,接着解释道：“妖修大多实力强劲，人族虽敬畏妖修得天独厚，实际却并不将妖修当成真正的修者,只因妖修最后多是以人族修士灵宠飞升的……”
听到这林殊大概就懂了,“所以，即便救了回来,人与妖修都不认可被救回来的……人了，是吗？”
祁萱仰头看天，并未说话。
女子回答道：“确实如此。人类，现在你还想救你朋友吗？”
林殊没有半分迟疑,“为何不救？是人是兽有什么差别？半人半兽又怎样，不还是那一颗心那一个人吗？”
女子突然笑了，“你这人类倒是通透，我挺喜欢。你同意没什么用，要问你这朋友愿不愿意。”女子走上前拍了拍祁萱的肩，转身对林殊道：“我救过很多的人，可大多他们都恨我。很少有人能接受自己变成非人非兽的怪物，即便这样可以活下来。”
林殊想了想，“这个问题……我想，他们既然求到你这了，对生的渴望足以超过世俗的眼光，不是吗？”
“重伤濒死之时他们也许这样想，待活了百年之后，仍能保持这个想法的太少太少。”女子道，“你可以称呼我漓渚，我和你挺投缘的，有机会再聊。现在还是先叫醒这位小朋友吧。”
漓渚说完轻轻吹了一口气，一道灵气钻入青乌鼻息。
青乌眼皮动了动，可并没有睁开双眼。
林殊看了看岁染又看了看青乌，“漓渚前辈？”
漓渚道：“无碍，既然到了这，这最后一口气怎么也会给他吊住。萱儿，你先带他们下去休息，有贵客来了。”
祁萱点头，朝林殊道：“你随我来。”
漓渚见三人已离开，给自己换了一身雪白的长衫，整个人气质顿时变了，再不见一丝妖娆的气息。
却见一人信步走来，踏着悠闲的步子，走过蜿蜒曲折的木质栈桥，“漓渚，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漓渚白纱覆面，声音轻柔，感慨道：“稀客啊！上次见你这般模样，已是百年前了。”
“百年未见，你仍是这般清姿丽人的模样。”
“呵。”漓渚一声轻笑，“可仍然得不到顾少主一丝的青睐啊！”
来人听闻此言只微微一笑，“她人呢？”
漓渚朗然一笑，“林殊？我记得你的小师妹似乎不是这个名字。”
“这件事以后有空再说，他们怎么到你这了？”
漓渚将前因后果一一叙述。
“原来如此，那岁染呢？可曾有……异样？”顾渊似有所顾虑，并未直接言明。
漓渚迟疑一瞬，点了点头，“我并不确定。”
顾渊难得地变了脸色，“这沈梁彬无异于与虎谋皮，不知轻重。”
“好了，别生气了，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吧。”漓渚道。
“青乌……修为太弱，有机会吗？”
“修为虽弱，意志力坚强，应该还行吧。”漓渚边说边带路，“只是不知这人有多大的求生欲了……毕竟人兽合一，逆天啊！”
林殊被带进一间客房，周遭都是水，整个客房是架空于水上的，由竹子建成。
虽是北方荒漠，可一副江南风光的模样。
眼见青乌仍未醒过来，林殊走向岁染，再次确认已封印岁染的丹田后，唤醒了岁染。
岁染眼神清明，似乎清醒了，林殊一喜，正欲开口询问，却突见岁染神色巨变，开始呜咽起来，无论林殊怎么叫唤，都无一丝一毫地反应。
眼见别无他法，林殊一狠心，将人敲晕了。
林殊走向青乌，自言自语说了起来，“青乌，你也许能听到。我知道你是一个固执的人，方才萱姐与漓渚前辈所说的思想想必也深入你心，想要你为之妥协，太难了。但是，生命可贵，难么多人努力想活下来，既然有了生的希望，甚至不需要你做出什么巨大的牺牲，为什么要放弃呢？”
青乌自然没有任何的反应。
“知道了真相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你为沈家昭雪了？可是，谁会信你呢？活下来吧，只有活着，才有机会，才有希望。”
青乌仍然一动未动。
“呵，岁染情况未明，你也这样。”林殊苦笑一声，“我其实想过，也许是我的霉运影响到了你们，若不是遇见我，兴许你们会幸福许多呢！”
“说这些做什么，无济于事啊。”
“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林殊收起略带惆怅的情绪，紧惕地握住禁月，“谁？”
门外之人我在稍稍地停顿，却突然听到漓渚的声音答道：“是我，有个朋友来找你，我便给你送来了。”
听到是漓渚的声音，林殊收起禁月，往门口走去。
在门口时却并未立刻打开屋门，而是站在原地听了几秒屋外的动静，屋外很安静，什么声音也没有，林殊这才开了门。
却见门外站了一人，正是——顾渊。
林殊很疑惑，“你怎么来了？”
顾渊笑了笑，“忙完自己的事情，回来帮你们的忙啊。听说青乌受了点伤，需要帮忙吗？”
林殊一顿，又摇了摇头，“暂时不需要了。”
“真不需要？”
林殊摇摇头。
“不需要帮忙说服青乌？”
林殊讶异地看着顾渊，似乎在问你怎么知道。
“我与漓渚乃多年好友，这些事多少也知道一些。”顾渊回答。
“你不是沉睡好几百年吗？怎么会和漓渚前辈认识？”林殊觉得有些奇怪。
“呃……这个问题，我幼时冰封之术，是家中长辈寻求妖修大能帮助，那位大能，正是漓渚。”顾渊解释道。
“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林殊不解，“既是多年好友，那你们应该时常联系才是，若只是当年冰封，你身中剧毒，时日不多，应该没机会与漓渚前辈做多年好友。”
顾渊咳嗽一声，“我与漓渚乃是忘年交。”
林殊还欲再问，却闻顾渊道：“别问了别问了，你先出去，我保证你进来的时候，青乌已经同意了。”
林殊虽想知道事情真相，却也知晓轻重缓急，只好将此事按下，“对了，我见岁染胸前有一枚胸针，是你的手笔？”
顾渊点头，“正是。有什么奇怪的？”
林殊摇摇头，脑中似有什么一闪而过，可她并未抓住，只好随意问：“那东西有什么用？”
“追踪，顾家信物。没什么大用。你问这个做什么？”顾渊问。
“没有保护的能力吗？”
顾渊动作一顿，“有，但都不强。”
“那有什么特殊的触发条件吗？”
“受到袭击。”
林殊心中脑中似乎炸开一条裂缝，光打了进来，“被人控制算袭击吗？”
顾渊解释起来，“可算可不算，若胸针主人神智清晰，对控制进行了反抗，胸针不会毫无反应。反之，胸针既无反应，那便是……”
“……她神智清楚，并未反抗。”林殊说出了顾渊未说完的话。
顾渊点点头，不知想到什么，又加了一句，“但灵器法宝，皆有失灵之日，不可当真啊。兴许是她神志不清被控制了也说不准。”
“你这样总让人觉得你似乎知道些什么，却要故意隐瞒。”林殊狐疑地看着顾渊。
“作为一名出色的法宝制作者，我觉得有必要将所有可能性告知于你。”
“嗯，我信了，你继续说。”林殊一脸坦诚看着顾渊。
顾渊说不下去了。
林殊也不为难，“那你先和青乌聊聊。我去屋外等你们。”
林殊出了屋子，找了个偏僻的地方，一个人溜进了天之彼方。
天之彼方现今已与当初大不相同，灵兽灵草还有一些普通绿植种植得满地都是，泉水氤氲，是难得的好地方。
只是甜甜自上次睡着以后再没醒过来，林殊也觉得怪异，她独自走进小楼，走到甜甜身旁，甜甜仍在熟睡，可皮肤色泽暗淡了许多。
林殊伸手摸了摸甜甜的脑袋，明明时间过去不算许久，却总觉得很长时间没有甜甜的音讯了。
“甜甜，那个顾渊……不像是坏人，一路上帮了我许多。”
“还有青乌……我记得你挺讨厌他的。”
“岁染出事了……多活泼可爱的一个孩子啊。”
“没有你总觉得少了几分乐趣……分明以前我也是一个人啊。”
“你一直昏迷不醒，是在修炼吗？我记得以前看过，灵兽长睡不醒，是在修炼。就是不知道你要多久才能有所成啊。”
……
林殊说着说着也绝对有些心酸，闭口不言了，只是安静地给甜甜撸毛。
突然，掌中的耳朵似乎颤了颤，林殊一喜，看向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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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叹了一口气,没说话。
倒是旁边的祁萱解释起来，林殊这才知晓其中缘由。
却原来，这妖修异法,实际是将重伤濒死之人与重伤的灵兽命元相连,将一人一兽合二为一，保留下其中灵魂更为强力的一方，使其重新活过来。
林殊听完虽觉得对弱势一方有些残忍，却也尚能理解，为何听祁萱与这女子的语气,似乎并不赞同这种做法。
祁萱淡淡道：“妖修虽说是妖修,亦可化为人形,可本质上仍属灵兽。这异法将人与灵兽合二为一，实际却是抹杀灵兽神识,妖修内部并不认可。”说到这祁萱扯了扯嘴角,接着解释道：“妖修大多实力强劲，人族虽敬畏妖修得天独厚，实际却并不将妖修当成真正的修者,只因妖修最后多是以人族修士灵宠飞升的……”
听到这林殊大概就懂了,“所以，即便救了回来,人与妖修都不认可被救回来的……人了，是吗？”
祁萱仰头看天，并未说话。
女子回答道：“确实如此。人类，现在你还想救你朋友吗？”
林殊没有半分迟疑,“为何不救？是人是兽有什么差别？半人半兽又怎样，不还是那一颗心那一个人吗？”
女子突然笑了，“你这人类倒是通透，我挺喜欢。你同意没什么用，要问你这朋友愿不愿意。”女子走上前拍了拍祁萱的肩，转身对林殊道：“我救过很多的人，可大多他们都恨我。很少有人能接受自己变成非人非兽的怪物，即便这样可以活下来。”
林殊想了想，“这个问题……我想，他们既然求到你这了，对生的渴望足以超过世俗的眼光，不是吗？”
“重伤濒死之时他们也许这样想，待活了百年之后，仍能保持这个想法的太少太少。”女子道，“你可以称呼我漓渚，我和你挺投缘的，有机会再聊。现在还是先叫醒这位小朋友吧。”
漓渚说完轻轻吹了一口气，一道灵气钻入青乌鼻息。
青乌眼皮动了动，可并没有睁开双眼。
林殊看了看岁染又看了看青乌，“漓渚前辈？”
漓渚道：“无碍，既然到了这，这最后一口气怎么也会给他吊住。萱儿，你先带他们下去休息，有贵客来了。”
祁萱点头，朝林殊道：“你随我来。”
漓渚见三人已离开，给自己换了一身雪白的长衫，整个人气质顿时变了，再不见一丝妖娆的气息。
却见一人信步走来，踏着悠闲的步子，走过蜿蜒曲折的木质栈桥，“漓渚，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漓渚白纱覆面，声音轻柔，感慨道：“稀客啊！上次见你这般模样，已是百年前了。”
“百年未见，你仍是这般清姿丽人的模样。”
“呵。”漓渚一声轻笑，“可仍然得不到顾少主一丝的青睐啊！”
来人听闻此言只微微一笑，“她人呢？”
漓渚朗然一笑，“林殊？我记得你的小师妹似乎不是这个名字。”
“这件事以后有空再说，他们怎么到你这了？”
漓渚将前因后果一一叙述。
“原来如此，那岁染呢？可曾有……异样？”顾渊似有所顾虑，并未直接言明。
漓渚迟疑一瞬，点了点头，“我并不确定。”
顾渊难得地变了脸色，“这沈梁彬无异于与虎谋皮，不知轻重。”
“好了，别生气了，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吧。”漓渚道。
“青乌……修为太弱，有机会吗？”
“修为虽弱，意志力坚强，应该还行吧。”漓渚边说边带路，“只是不知这人有多大的求生欲了……毕竟人兽合一，逆天啊！”
林殊被带进一间客房，周遭都是水，整个客房是架空于水上的，由竹子建成。
虽是北方荒漠，可一副江南风光的模样。
眼见青乌仍未醒过来，林殊走向岁染，再次确认已封印岁染的丹田后，唤醒了岁染。
岁染眼神清明，似乎清醒了，林殊一喜，正欲开口询问，却突见岁染神色巨变，开始呜咽起来，无论林殊怎么叫唤，都无一丝一毫地反应。
眼见别无他法，林殊一狠心，将人敲晕了。
林殊走向青乌，自言自语说了起来，“青乌，你也许能听到。我知道你是一个固执的人，方才萱姐与漓渚前辈所说的思想想必也深入你心，想要你为之妥协，太难了。但是，生命可贵，难么多人努力想活下来，既然有了生的希望，甚至不需要你做出什么巨大的牺牲，为什么要放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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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岁染情况未明，你也这样。”林殊苦笑一声，“我其实想过，也许是我的霉运影响到了你们，若不是遇见我，兴许你们会幸福许多呢！”
“说这些做什么，无济于事啊。”
“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林殊收起略带惆怅的情绪，紧惕地握住禁月，“谁？”
门外之人我在稍稍地停顿，却突然听到漓渚的声音答道：“是我，有个朋友来找你，我便给你送来了。”
听到是漓渚的声音，林殊收起禁月，往门口走去。
在门口时却并未立刻打开屋门，而是站在原地听了几秒屋外的动静，屋外很安静，什么声音也没有，林殊这才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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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殊很疑惑，“你怎么来了？”
顾渊笑了笑，“忙完自己的事情，回来帮你们的忙啊。听说青乌受了点伤，需要帮忙吗？”
林殊一顿，又摇了摇头，“暂时不需要了。”
“真不需要？”
林殊摇摇头。
“不需要帮忙说服青乌？”
林殊讶异地看着顾渊，似乎在问你怎么知道。
“我与漓渚乃多年好友，这些事多少也知道一些。”顾渊回答。
“你不是沉睡好几百年吗？怎么会和漓渚前辈认识？”林殊觉得有些奇怪。
“呃……这个问题，我幼时冰封之术，是家中长辈寻求妖修大能帮助，那位大能，正是漓渚。”顾渊解释道。
“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林殊不解，“既是多年好友，那你们应该时常联系才是，若只是当年冰封，你身中剧毒，时日不多，应该没机会与漓渚前辈做多年好友。”
顾渊咳嗽一声，“我与漓渚乃是忘年交。”
林殊还欲再问，却闻顾渊道：“别问了别问了，你先出去，我保证你进来的时候，青乌已经同意了。”
林殊虽想知道事情真相，却也知晓轻重缓急，只好将此事按下，“对了，我见岁染胸前有一枚胸针，是你的手笔？”
顾渊点头，“正是。有什么奇怪的？”
林殊摇摇头，脑中似有什么一闪而过，可她并未抓住，只好随意问：“那东西有什么用？”
“追踪，顾家信物。没什么大用。你问这个做什么？”顾渊问。
“没有保护的能力吗？”
顾渊动作一顿，“有，但都不强。”
“那有什么特殊的触发条件吗？”
“受到袭击。”
林殊心中脑中似乎炸开一条裂缝，光打了进来，“被人控制算袭击吗？”
顾渊解释起来，“可算可不算，若胸针主人神智清晰，对控制进行了反抗，胸针不会毫无反应。反之，胸针既无反应，那便是……”
“……她神智清楚，并未反抗。”林殊说出了顾渊未说完的话。
顾渊点点头，不知想到什么，又加了一句，“但灵器法宝，皆有失灵之日，不可当真啊。兴许是她神志不清被控制了也说不准。”
“你这样总让人觉得你似乎知道些什么，却要故意隐瞒。”林殊狐疑地看着顾渊。
“作为一名出色的法宝制作者，我觉得有必要将所有可能性告知于你。”
“嗯，我信了，你继续说。”林殊一脸坦诚看着顾渊。
顾渊说不下去了。
林殊也不为难，“那你先和青乌聊聊。我去屋外等你们。”
林殊出了屋子，找了个偏僻的地方，一个人溜进了天之彼方。
天之彼方现今已与当初大不相同，灵兽灵草还有一些普通绿植种植得满地都是，泉水氤氲，是难得的好地方。
只是甜甜自上次睡着以后再没醒过来，林殊也觉得怪异，她独自走进小楼，走到甜甜身旁，甜甜仍在熟睡，可皮肤色泽暗淡了许多。
林殊伸手摸了摸甜甜的脑袋，明明时间过去不算许久，却总觉得很长时间没有甜甜的音讯了。
“甜甜，那个顾渊……不像是坏人，一路上帮了我许多。”
“还有青乌……我记得你挺讨厌他的。”
“岁染出事了……多活泼可爱的一个孩子啊。”
“没有你总觉得少了几分乐趣……分明以前我也是一个人啊。”
“你一直昏迷不醒，是在修炼吗？我记得以前看过，灵兽长睡不醒，是在修炼。就是不知道你要多久才能有所成啊。”
……
林殊说着说着也绝对有些心酸，闭口不言了，只是安静地给甜甜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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