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_飞升前师尊他怀了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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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大半夜不睡,跑来这里做什么?”澹台无离提着灯笼,缓步走上前来。

  楚蔚心道幸好先把那本书藏了起来,这会他笑笑,拿起手中的琉璃灯也迎了上去:“有些睡不着,师尊怎么也醒了?”

  澹台无离听到楚蔚这话,心头竟是微微跳了一跳,过了好一会,才淡淡道:“我也睡不着。”

  其实是因为楚蔚走后,澹台无离睡梦中莫名觉得身边冷了,又失去了那熟悉温暖的味道,他不一会也就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澹台无离知道这是他天阴之体没有受到安抚的缘故,也自然不会告诉楚蔚。

  楚蔚听说澹台无离睡不着,又愣了一下,忽然微笑道:“师尊睡不着,可想吃些东西么?”

  澹台无离:?

  随即他眼睫抬了抬:“大半夜的,就不劳动御膳房了。”

  楚蔚轻笑:“蔚儿亲手给师尊做,不劳动御膳房。”

  澹台无离神色微有诧异,想了想,他看了一眼藏书阁外高悬着的一轮明月,漫漫长夜,既然睡不着,那也确实是该找点事情做。

  这么一想,澹台无离便缓声道:“好,那我尝一次。”

  于是两人就深夜潜入了御膳房。

  ·

  楚蔚其实没学过什么吃食,此刻不过纯粹是想讨澹台无离欢喜罢了。

  但他性格聪颖,只是略略把一些糕点的方子在脑中过了一遍,就□□不离十了。

  洁白晶莹的糯米撵成细腻如雪的细粉,在木制模具中一点点铺满,中间添上香甜的糖桂花和切碎的果仁及大粒的葡萄干,再重新把糯米粉盖满,上锅蒸。

  澹台无离静静在一旁看着,忽然道:“你小时候就很喜欢吃桂花做的糕点。”

  楚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抬眼粲然一笑:“师尊还记得。”

  澹台无离淡淡应道:“嗯。”

  楚蔚知道澹台无离话少,也不以为意,这会擦了脸上的汗,便含笑对澹台无离道:“御膳房里热,师尊我们去外面坐着吧。”

  澹台无离答应了。

  桂花糯米糕上锅蒸着,两人便坐在御膳房的门槛上,等桂花糕出锅。

  坐了一会,楚蔚忽然皱着眉头,有些忍痛地捂了一下胸口。

  澹台无离道:“伤口疼?”

  楚蔚故作无意地笑了笑,摇摇头松开手道:“无事。”

  澹台无离沉默了片刻,低声道:“让我看看。”

  楚蔚怔了一下:“师尊还是别看了吧,看了也好不了。”

  澹台无离也不说话,眸光就静静落在了楚蔚略显单薄的内裳上,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楚蔚看着澹台无离这个神情,终于慢慢无奈了,到最后,他只得松开手,轻声道:“那还是等吃完糯米糕再看吧?否则我怕师尊吃不下。”

  澹台无离沉默了片刻,同意了。

  大约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香甜洁白的糯米糕出锅了。

  楚蔚美滋滋地将那蒸笼整个端了出来,又偷偷取了半瓶酒,找到两个小杯,给自己和澹台无离一人斟了一杯。

  “这是御厨偷藏的陈年花雕,师尊我们这次可捡到宝了。”

  澹台无离淡淡道:“也就你喜欢这种偷鸡摸狗来的东西,平日里什么好的没喝过?”

  楚蔚自得一笑:“偷来的比较香啊,再说我日后好好赏他便是。”

  澹台无离:……

  过了半晌,澹台无离别过眼道:“我是说你这种习惯上不得台面。”

  楚蔚眸光动了动,忽然仰头看向天边的星辰,漫不经心地一笑:“都当皇帝了,这有什么上不得台面的?”

  听到楚蔚这句话,澹台无离眉心微微一跳,不由得就回头看了楚蔚一眼。

  恰好楚蔚却在这时低头去拾起了一旁的酒杯,笑吟吟地递到了澹台无离面前:“师尊,干杯。”

  澹台无离看着楚蔚那明亮干净的笑意和那纯澈乌黑的星眸,沉默了片刻,没有再问什么,便慢慢接过了楚蔚手中的酒杯。

  他总觉得,楚蔚无论想法变到什么程度,只要那颗心还是干净的,他便不会太干涉。

  当了帝王,人总该是有些改变的。

  他能理解。

  楚蔚见到澹台无离接过酒杯,自己勾了勾唇角,正想一饮而尽,结果澹台无离却阻止他道:“你还受着伤,别喝太多了。”

  楚蔚怔了一下,澹台无离却自己转了转掌中的酒杯,放到唇边,一点点,慢慢地,将那一整杯都喝了下去。

  花雕没有温过,这会的天气已经凉了,冰凉醇厚的酒液一线入喉,刺激得澹台无离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霜睫轻颤,原本清冷明澈的眸子也在这一刻变得雾气朦胧。

  天阴之体不胜酒力,这一点澹台无离心里清楚。

  可不知为何,他此刻就是想自己喝一点。

  兴许是他已经压抑太多年了,好不容易一切都尘埃落定,仰头看着天边那一轮偌大的明月,澹台无离就想:这么安静的良夜,似乎也值得他喝上一杯。

  而且在楚蔚身边,他总觉得自己不必那么用力克制自己……

  喝完一杯,澹台无离第一次觉察出酒带来的那种微妙的沉沦感是这么奇妙,于是,又来一杯……

  楚蔚一开始还想劝,但最后,他看着澹台无离那冷白色的细腻肌肤上浅浅涌上了一层诱人的粉色后,目光沉了沉,便没有再劝。

  甚至,还主动替澹台无离斟酒。

  酒劲缓慢上涌,到最后,澹台无离修长素白的手指颤抖着微微捏紧了那白瓷杯的边缘,可他的肌肤却比那酒杯更为莹白。

  一旁的楚蔚见状,眸色不由得微微一沉,然后他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澹台无离那略微敞开的前襟上——

  下面是漂亮精致的锁骨,澹台无离的霜发丝丝缕缕落在上面,遮住了一半,却还有一半若隐若现……

  楚蔚心头一颤,不受控制地便凑近了上去——

  “蔚儿……”

  就在楚蔚已经嗅到了那熟悉无比的清冷琼花香气时,澹台无离却忽然轻轻开了口。

  他染了一点酒液的薄唇此刻显出一点嫣红的色泽,微微张合着,也不知道是醉话还是清醒。

  楚蔚骤然抿紧了薄唇,眸中显出几丝摄人却又竭力克制的光,最终,他缓慢地侧过眼,让自己不去看澹台无离,过了半晌才低声道:“师尊叫我做什么?”

  澹台无离半阖着眸子,乌润的眸中浸着雾气般的水意,过了好一会,就在楚蔚以为澹台无离真的醉了的时候,澹台无离半梦半醒地轻声道:“蔚儿长大了,师尊很高兴。”

  楚蔚心头一颤,胸中的情绪如浪涛翻涌,他这时定定望着澹台无离那双含水的清眸,好一会,才低低哑声道:“可师尊,若是蔚儿变了怎么办?”

  “变了?”澹台无离微微一怔,眸中显出几分茫然之色。

  楚蔚眸光沉邃地静静凝视着澹台无离那带着薄红的清丽面庞,低声道:“变了,现在的蔚儿已经是大楚皇帝了,不会再像从前那样——”

  “可你本性未变……在师尊看来,还是一样的。”

  这一次,轮到楚蔚怔住了。

  他一直以为,师尊没有看出什么,可现在看来,师尊或许已经看穿了许多事。

  而澹台无离这时微微仰头,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侧头倚在门框上,轻声道:“你从小,就聪明——”

  楚蔚静静听着。

  “算计人这回事,也不是一天两天。”

  楚蔚微有赧然。

  “只是旁人不算计你,你也不会算计旁人……师尊说的对么?”

  楚蔚彻底怔住了。

  他现在完全猜不透师尊是不是知道他的心思了……

  沉默片刻,楚蔚忽然大胆了一把,他控制着缓慢释放出了身上的龙气和天阳之体的特有气息,然后一点点靠近了澹台无离。

  澹台无离虽然醉酒后多少有些迟钝,这偏偏这两种气息都是他最敏感了。

  澹台无离霜睫一颤,眸中水色更深,有些不受控制地便慢慢往后仰头退了几分……

  他想靠近,却又莫名知道,这气息有些危险。

  楚蔚却不让他退,就这么欺身上前,一点点,将他逼到了那门槛的边缘一角。

  温热干燥的龙涎香气缓缓落在澹台无离已经微微发热的冷白色肌肤上,他忍不住颤了颤,别过头便伸手去推楚蔚:“离我远点……”

  谁料楚蔚这会真的大了胆,澹台无离推他,他便一把攥住了那白皙纤细的手腕,袍袖一展,猛地靠近了上来——

  “师尊……”

  楚蔚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近在咫尺的那张绝美面容,眸中光芒滚烫灼热。

  “若是蔚儿,想做的事大逆不道呢?师尊……还会信蔚儿么?”

  澹台无离修长好看的眉头微微一蹙:“什么?”

  楚蔚呼吸有些深重,他眸光深邃地逡巡在澹台无离那薄红的唇上,正忍不住想把心中想法尽数吐露出来,澹台无离却忽然有些疑惑地道:“你……都知道了?”

  楚蔚听到澹台无离这句话,骤然一怔,接着他就皱了眉,沉声道:“知道什么?”

  澹台无离没有说话,只是好看的眉头一直蹙着,没有答话。

  楚蔚看着澹台无离的表情,愈发确信师尊是有事情在瞒着他,而且是大事。

  一时间,楚蔚也顾不得其他,默默攥紧了握住澹台无离的手,便再次追问道:“师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澹台无离抿着唇,朦胧沉默了好一会,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那是你父皇,你即便恨他,也不能这么做。对天下没法交代……”

  楚蔚五雷轰顶。

  其实楚蔚恢复智商以来,总有做一个奇怪的梦,但他总觉得那只是梦。

  可那梦中传递的窒息感又过于清晰。

  以至于让他忍不住怀疑那件事是真实发生过的,可他从前的记忆又从未有过这件事。

  可现在澹台无离这句话一出口,楚蔚就骤然明白了过来。

  原来那不是梦,是真的……

  他曾经,被自己最崇拜敬重的父皇,亲手按在水里,差点溺死……

  那种无所不至的窒息感,也就是从这来的。

  只是一想,楚蔚便觉得浑身发冷,他感到一阵阵冰寒直从脚底蔓延上来,让他根本无暇再去想别的事。

  难怪他即便傻,父皇后面也对他的宠爱超乎常人。

  可现在想想,那宠爱也不是真的,恐怕也只是愧疚,因为父皇看他的眼神却总有些闪躲,也并不太愿意亲近他,只是拼命地赏赐。

  各种各样的赏赐。

  楚蔚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他一直都把澹台无离的话当真了——你父皇疼你,师尊也疼你,师兄弟还姑姑都对你好。即便傻,又怎么样呢?

  可现在事实已经撕下了一个角,再联想到他自己这些日子查出来的那些乱臣朋党,许多也都是曾经对他笑眯眯的叔叔伯伯,包括昌平长公主的死……

  楚蔚原本滚烫的一颗心渐渐冷沉了下来。

  可当楚蔚再看向静静倚靠在门框上,双颊酡红,有些昏昏欲睡的澹台无离的时候,眸中神情却愈发复杂难言,更多了一份炙热。

  这么多年,他一直活在一种虚假的太平之中,师尊在他身边,到底是一个人咽了多少苦,才能让他一直产生这样的错觉。

  从前楚蔚还总怪师尊对他太严厉,即便登基前一日也满脑子想的是情情爱爱。

  可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若是没有师尊苦心孤诣为他谋划这么多年,他此刻恐怕早就是一捧黄土了。

  而他方才……还为了一己私欲,偷偷在酒中放了真言散。

  为的就是想听到自己想知道的那个答案。

  他这么做,跟逼师尊又有什么区别?

  闭了闭眼,楚蔚深吸一口气,慢慢俯身,将已经陷入昏睡的澹台无离轻轻抱在了怀中。

  雪白轻薄的衣衫下,那身子很轻,腰肢很细,就如同刚从雪地里捧出来的一捧新雪一般,呵一口气,便化了……

  所以楚蔚的动作分外小心翼翼。

  “师尊。”楚蔚抱起澹台无离后,轻轻便将自己的额头抵在澹台无离的额头上。

  “以后,蔚儿会保护你,就像你以前保护蔚儿一样。”

  “你不想做的事,蔚儿再不会逼你了。”

  鸦羽一般乌黑的睫毛轻轻颤动,下面似有水光浮现。

  但那水光很快便隐没在了那深邃沉润的眸子中,消失不见。

  最终,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黑。

  糯米糕没吃成,人便离开了。

  头顶一轮洁白皓月,静静照在那两个错落在一处的影子上,清寒的微风拂过,玄色和素色的衣袂翩飞交织在一处,莫名多了几分缠绵……

  回到永华宫,楚蔚先是召人取来了热水,用洁白的毛巾浸过,便细细给澹台无离擦了那晕红的面颊和素白纤细的手指。

  湿润温热的雪白毛巾落在澹台无离那微微泛着粉色的玲珑锁骨上时,楚蔚喉头静静蠕动了一下,有些尴尬地别开了眼。

  最终,楚蔚还是什么都没做。

  一切收拾好之后,楚蔚又出了一头细汗,只是看着被窝中安静躺着的澹台无离他一点都不觉得累,反而内心深处有一种细微而隐蔽的喜悦。

  放下帐幔,给澹台无离宽了外裳,楚蔚便从后面一点点拥住了澹台无离清瘦的腰肢,缓慢释放出了身上的龙气……

  干燥醇厚的香气在帐中缓缓蔓延,澹台无离脸上那因为酒力引起的不正常的燥红慢慢褪去,他带着一丝丝依赖,自然地靠在楚蔚怀中,再次睡了个好觉。

  ·

  次日清晨,窗外的一缕曦光静静透过帐幔洒进来,如同一条金线,恰好落在澹台无离霜白的长睫上,光晕生辉。

  澹台无离眼睫缓缓颤了颤,挣扎了好一会才慢慢抬起沉重的眼皮,支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此刻太阳穴还隐约有些胀痛,这会他皱眉想了想,便想起昨夜他同楚蔚一起喝酒的事。

  只是奇怪……

  他的酒力难道真的这么差么?

  然而仔细一想,澹台无离又觉得思绪仿佛被什么东西黏滞住了一般,胶在那,动弹不得。

  最终,澹台无离缓缓摇了摇头,不再去想。

  横竖不过是喝了几杯酒,能出什么大事?

  多不过在楚蔚面前出点丑罢了。

  再一看身侧,澹台无离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楚蔚不知道何时已经不在了。

  不过算算时间,想必是在早朝。

  想着,澹台无离微微吐出一口气,便试图下床。

  可偏生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澹台无离眉头一皱:“谁?”

  话音刚落,前几日澹台无离见过一面的那个太监又走了进来,只是这次他没有带什么膳食,也没有带其他的宫女和太监,就这么孤身一人走了进来。

  那太监这次礼都没行,眉头微挑,看着澹台无离的表情还有些傲慢。

  澹台无离早就觉得这太监不对劲,此刻他目光动了动,便略略收回了下床的姿势,重新懒懒靠在了床头。

  太监看到澹台无离这幅模样,顿时冷哼一声,尖声道:“你就得意吧,看你还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澹台无离:?

  修长的眉头微微一挑,澹台无离淡淡道:“你在我同我说话?”

  太监看着澹台无离的模样,眯了眯眼,又十分不客气地道:“今日早朝,国公爷和丞相大人便要一同让陛下另立新后,新后的人选都家世丰厚,背景煊赫。你一个出身低贱的散修,还是早日放乖些,把位置让出来,兴许新后还能让你得个体面,当个妃子之类的,否则,哼!”

  澹台无离听到太监这些话,反而淡淡笑了。

  太监顿时跳了脚:“你还敢笑!”

  “你说的话很好笑,我为什么不能笑?”

  说完,澹台无离施施然抬起头,目光平静地对上了那太监带着傲慢和挑衅的眸子。

  太监骤然对上一双极为明亮的清冷眸子,那眸光平静得宛如一张镜子一般,将他的心事统统都照了出来……

  心头一跳,太监竟是不自觉生出几分退意来。

  可想着自己的任务,太监还是咬咬牙道:“我告诉你,若是你主动劝陛下另立新后,丞相大人和国公爷都得赏你,你若是不识好歹——”

  “新后人选是哪几位?”澹台无离忽然问。

  太监怔了一下,眉头皱了皱,索性便豁出去了,傲慢道:“丞相大人的千金和国公爷的侄女都在此列,此外还有孟将军的义妹,哪一个不是比你尊贵?”

  澹台无离听完,霜睫很缓慢地动了一下,方才淡淡道:“尊贵是尊贵——可你说的这三个,陛下一个都不喜欢,他为什么要立她们?”

  太监彻底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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