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真相
第一百零三章真相
“我方才去仙牢中见小澈了，可我却发现，我好像从来就没有真正认识过他。我一直觉得他还是需要我保护的小师弟，但是今日我才明白，在我什么都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小澈他，早就不是个孩子了”
梓宸静静听着，指尖在石椅上有规律地轻敲，对离墨的话，不予评论。只因为两个字，不熟。
他对离澈的认知，还仅限于初见之时那个好像粘在离墨身上的人体挂件，离墨都觉得自己看不透他的小师弟，梓宸又怎么敢保证自己对离澈的认知是正确的呢？
离墨是来找他倾述的，所以他要做的，就是默默听着。
“小澈是师尊外出云游之时带回来的，我自幼便待在师尊身边修习，突然见到那么软软糯糯的一小团，心中甚是喜爱。师尊忙碌，无暇照顾他，而我又不愿其它弟子住进沐和峰，就自告奋勇接过了教导师弟的任务，这一晃，已经一千多年了”离墨捏捏眉心，继续说道“这一千年的时间中，我拼尽全力保护他，不敢再让他受丁点的伤害。但是，却很少有人知道，因为我的鲁莽，曾险些让小澈命丧妖兽之口。”
梓宸抬眼看他，已经知晓是怎么回事了。
左不过是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再不就是和师尊闹脾气，想证明自己罢了。尤其是，离墨的根骨仙资都属上乘，难免容易骄傲自负。被师尊泼上一瓢冷水，不做出些事情才是奇怪。
果不其然，离墨接下来的一句就是
“那时不过是被师尊批评了几句，便一气之下离开昆仑，誓要闯出一番名堂让师尊看看。如今想起，就只剩下了后悔。后悔自己连累了师弟，后悔自己让师尊担心。那日若非师尊及时赶到，我与师弟，就不只是重伤那么简单了。从那以后，我便努力修习，除却在沐和峰的时候，我就一直守在他的身边，就怕一时疏忽他出了什么事。谁知，这样的关心，却害了他。。。。。。”离墨又想到刚才离澈说的话，脑仁一阵阵地泛疼。
为何，会变成这样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错的呢？离墨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自己的愧疚，为何会被小澈误会了呢？
“师兄可是来训斥我的？如果是的话，就免开尊口了，我并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只叹技不如人，竟被慕容梓宸摆了一道，真是丢脸。”
“。。。。。。为何？”他那时的声音很沙哑吧，离墨想。
“呵呵，为何？师兄，我为何会这么做你不清楚吗？自从他一出现，你张口闭口就是他，说他又做了什么事。是，他厉害，他根骨奇佳，他打得了梼杌还能驯服了蛟龙，我比不上他，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可惜，他太过奸诈，我终究是比不过他！”
“你与梓宸有何仇何怨？让你恨他至此？宁愿与魔为伍！”“哈哈哈哈，师兄，你还是如此迂腐”离澈大笑“仙如何？魔又如何？只要能达到目的，即便与魔君合作，我都在所不惜！至于我与他有何仇何怨。。。。。”离澈的情绪突然低沉下来，隔着结界描绘着离墨脸庞的轮廓“抢走了我最在意的人，这样的深仇大恨，我怎能不报呢？师兄，您说呢？”
“你。。。。。。说什么？”离墨不敢相信地瞪大眼，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小澈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师兄你何必故作不知？”离澈冷嘲“罢了，你知不知晓，愿不愿意承认都不重要了，反正，我也没有多少时间了。还希望师兄能念在你我师兄弟一场，在我魂飞魄散之后，为我收尸，多谢。”
“你如此，又让师尊情何以堪？”师尊是戒律长老，向来以除魔为己任。如今自己门下弟子却与魔族勾结，这让师尊如何自处？师尊他，定会很自责吧。
“呵，师尊？师尊的眼里，何时有过我的存在？他又何时将我当作过他的弟子？当初若不是师兄为我求情，堂堂的戒律长老殷宿，怎会收下我这个资质平庸的弟子。这么多年，他又何时管过我？”
“可你想过没有，若不是师尊将你带回来，帮你疗伤，教你自保，你岂会有今日？”离墨失望地摇头“可叹你我朝夕相处了千年，今日我才知晓，原来你的心中，竟藏了这么多的怨恨。一直以来我保护了的，竟只是我自己心中的小师弟。”真是可笑啊，自以为是的付出，到头来不过是自己感动了自己。
“我讨厌你一直拿我当小孩子。”离澈恨恨地看着离墨“我更恨极了你能与一个才在这世上存活了数十年的人把酒言欢！却不愿给我与你并肩的机会”
他却不知道，若是按照年龄来说，梓宸可以当得上是他们的祖宗了。
“你简直疯了。”离墨语气平静地得出结论，他忽然生出了一个特别荒谬的想法，这么多年，他好像一直在保护一只狼，一直他以为是羊的狼。
“我没有疯，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只是师兄你，被你自己蒙蔽了而已，或者，在你眼中，我只是一个需要你保护的师弟，却从未真正关注我吧。罢了，无所谓了，不管师兄今日是来劝我的，还是来嘲讽我的，亦或是有些事想要问我，都到此为止吧。我做我认为正确的事，与旁人无关。我如今有这样的下场，也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我不后悔，更不需要旁人来可怜我！你走吧。”
输了就是输了，不是输给慕容梓宸，而是输给了他自己的自作多情，输给了离墨对他，永远都只有保护和愧疚。
眼角处已经有了若隐若现的堕仙纹，他，真的要成魔了。
离澈说完之后就别过了头，离墨又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离开。
仙魔之别究竟是什么？生而为仙如何？生而为魔又如何？不过是一念之间。先有沧海掌门君无澜，后有师弟离澈。仙，当真就是正吗？
活了数千年，离墨第一次对这句话生出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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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方才去仙牢中见小澈了，可我却发现，我好像从来就没有真正认识过他。我一直觉得他还是需要我保护的小师弟，但是今日我才明白，在我什么都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小澈他，早就不是个孩子了”
梓宸静静听着，指尖在石椅上有规律地轻敲，对离墨的话，不予评论。只因为两个字，不熟。
他对离澈的认知，还仅限于初见之时那个好像粘在离墨身上的人体挂件，离墨都觉得自己看不透他的小师弟，梓宸又怎么敢保证自己对离澈的认知是正确的呢？
离墨是来找他倾述的，所以他要做的，就是默默听着。
“小澈是师尊外出云游之时带回来的，我自幼便待在师尊身边修习，突然见到那么软软糯糯的一小团，心中甚是喜爱。师尊忙碌，无暇照顾他，而我又不愿其它弟子住进沐和峰，就自告奋勇接过了教导师弟的任务，这一晃，已经一千多年了”离墨捏捏眉心，继续说道“这一千年的时间中，我拼尽全力保护他，不敢再让他受丁点的伤害。但是，却很少有人知道，因为我的鲁莽，曾险些让小澈命丧妖兽之口。”
梓宸抬眼看他，已经知晓是怎么回事了。
左不过是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再不就是和师尊闹脾气，想证明自己罢了。尤其是，离墨的根骨仙资都属上乘，难免容易骄傲自负。被师尊泼上一瓢冷水，不做出些事情才是奇怪。
果不其然，离墨接下来的一句就是
“那时不过是被师尊批评了几句，便一气之下离开昆仑，誓要闯出一番名堂让师尊看看。如今想起，就只剩下了后悔。后悔自己连累了师弟，后悔自己让师尊担心。那日若非师尊及时赶到，我与师弟，就不只是重伤那么简单了。从那以后，我便努力修习，除却在沐和峰的时候，我就一直守在他的身边，就怕一时疏忽他出了什么事。谁知，这样的关心，却害了他。。。。。。”离墨又想到刚才离澈说的话，脑仁一阵阵地泛疼。
为何，会变成这样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错的呢？离墨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自己的愧疚，为何会被小澈误会了呢？
“师兄可是来训斥我的？如果是的话，就免开尊口了，我并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只叹技不如人，竟被慕容梓宸摆了一道，真是丢脸。”
“。。。。。。为何？”他那时的声音很沙哑吧，离墨想。
“呵呵，为何？师兄，我为何会这么做你不清楚吗？自从他一出现，你张口闭口就是他，说他又做了什么事。是，他厉害，他根骨奇佳，他打得了梼杌还能驯服了蛟龙，我比不上他，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可惜，他太过奸诈，我终究是比不过他！”
“你与梓宸有何仇何怨？让你恨他至此？宁愿与魔为伍！”“哈哈哈哈，师兄，你还是如此迂腐”离澈大笑“仙如何？魔又如何？只要能达到目的，即便与魔君合作，我都在所不惜！至于我与他有何仇何怨。。。。。”离澈的情绪突然低沉下来，隔着结界描绘着离墨脸庞的轮廓“抢走了我最在意的人，这样的深仇大恨，我怎能不报呢？师兄，您说呢？”
“你。。。。。。说什么？”离墨不敢相信地瞪大眼，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小澈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师兄你何必故作不知？”离澈冷嘲“罢了，你知不知晓，愿不愿意承认都不重要了，反正，我也没有多少时间了。还希望师兄能念在你我师兄弟一场，在我魂飞魄散之后，为我收尸，多谢。”
“你如此，又让师尊情何以堪？”师尊是戒律长老，向来以除魔为己任。如今自己门下弟子却与魔族勾结，这让师尊如何自处？师尊他，定会很自责吧。
“呵，师尊？师尊的眼里，何时有过我的存在？他又何时将我当作过他的弟子？当初若不是师兄为我求情，堂堂的戒律长老殷宿，怎会收下我这个资质平庸的弟子。这么多年，他又何时管过我？”
“可你想过没有，若不是师尊将你带回来，帮你疗伤，教你自保，你岂会有今日？”离墨失望地摇头“可叹你我朝夕相处了千年，今日我才知晓，原来你的心中，竟藏了这么多的怨恨。一直以来我保护了的，竟只是我自己心中的小师弟。”真是可笑啊，自以为是的付出，到头来不过是自己感动了自己。
“我讨厌你一直拿我当小孩子。”离澈恨恨地看着离墨“我更恨极了你能与一个才在这世上存活了数十年的人把酒言欢！却不愿给我与你并肩的机会”
他却不知道，若是按照年龄来说，梓宸可以当得上是他们的祖宗了。
“你简直疯了。”离墨语气平静地得出结论，他忽然生出了一个特别荒谬的想法，这么多年，他好像一直在保护一只狼，一直他以为是羊的狼。
“我没有疯，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只是师兄你，被你自己蒙蔽了而已，或者，在你眼中，我只是一个需要你保护的师弟，却从未真正关注我吧。罢了，无所谓了，不管师兄今日是来劝我的，还是来嘲讽我的，亦或是有些事想要问我，都到此为止吧。我做我认为正确的事，与旁人无关。我如今有这样的下场，也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我不后悔，更不需要旁人来可怜我！你走吧。”
输了就是输了，不是输给慕容梓宸，而是输给了他自己的自作多情，输给了离墨对他，永远都只有保护和愧疚。
眼角处已经有了若隐若现的堕仙纹，他，真的要成魔了。
离澈说完之后就别过了头，离墨又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离开。
仙魔之别究竟是什么？生而为仙如何？生而为魔又如何？不过是一念之间。先有沧海掌门君无澜，后有师弟离澈。仙，当真就是正吗？
活了数千年，离墨第一次对这句话生出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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