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全义气舍身赴险_诸天花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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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全义气舍身赴险

  马珏稽首道:“那便多谢大师了。”

  丘处机眼中神光闪烁,道:“完颜教头,今日贫道输你一招,早晚再行讨教。”

  完颜合达淡然道:“你若能下山,我在中都等你。”

  丘处机哈哈笑道:“必不让教头失望。”

  见二道又要动身,完颜康忙道:“等一等,泥丸祖师被抓上山,你们谁看见了。”

  马丘二人脚下一停,扭头望来。

  完颜康朝完颜合达道:“合达师父,我知你向来不肯说慌,持国上人真的在上面,要拿泥丸祖师祭天?”

  完颜合达道:“某家只奉令把守此地,不许闲杂人等靠近,其他一概不知。”

  “那大师呢?”完颜康又问海云法师:“须知出家人不说诳语,说瞎话可是要下拔舌地狱的。”

  海云法师道:“小王爷这话,是替赵王爷问的,还是替全真教问的?”

  完颜康被堵的话语一窒,随即惊道:“你认得我?”眼睛看向完颜合达,猜测是完颜合达告诉和尚。

  海云却笑道:“小王爷贵人多忘事,当日在中都,贫僧还考过小王爷佛经呢!”

  完颜康顿时有了印象,之前在家里犯病时,曾经自称僧人转世,不知从哪里惹来一群和尚上门探看,还要考自己经文,完颜康哪会背那劳什子,最后一拳一个全给干了出去。

  “原来是你。”完颜康恍然,双掌合十道:“大和尚,洒家虽在终南入道,但只是权宜之计,麻烦你给佛祖说一声,雷音寺上千万留一把交椅,等洒家回去,再请他喝酒。”

  海云竟被说愣住了。

  这时马珏道:“阿康,不必多言了,持国上人何等身份,岂会虚言诓骗,再者事关重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一趟,贫道是非去不可。”

  说完带着丘处机便迈步上山。海云法师双掌合十,口喧佛号相送。

  完颜康也往前追。完颜合达喝声:“赵世子且慢。”大棍一圈,想将完颜康拦回来。

  他是一番好意。完颜康却难以坐视二道赴险,听风辩位,一个跟头翻出棍圈,完颜合达还要继续出手,却见完颜康落地转身,拱手道:“合达师父,劳烦你给我爹带个话,就说我替他去拜见持国上人,叫他不用担心。”

  听完颜康正儿八经的搬出赵王,完颜合达微微一愣,不由停步。

  完颜康道:“多谢合达师父成全。”便掉头紧赶几步,追上马珏和丘处机。

  丘处机斥道:“你跟来做什么,快些回去,还带个孩子,真是胡闹。”

  “洒家是王府世子,去看看有什么打紧。”完颜康劝道:“倒是你们,事情还没搞清楚就往上撞,没见军队就驻在峰下吗,到时候人家一声令下,拿问你们一个私行不轨,全真教上下都要受连累。”

  明摆着往人家刀口上撞,丘处机还则罢了,完颜康不信以马珏的心性,会看不出来其中凶险。

  马珏知他心思,解释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年持国上人曾与重阳先师论道,相约以太行为界,互不越雷池半步,如今先师羽化多年,上人公然西来,分明意存挑衅,我若不应招,岂不让人小瞧。”

  “况且你义助泥丸祖师,力抗二十八寨,这两天在江湖上已经流传开来,事已至此,无论我等出不出头,都与泥丸祖师撇不开干系,既然持国上人要拿祖师作伐,索性闹他一场,成败别论,势不能失了大义。”

  “师兄说的对。”丘处机长剑虽折,精神不减,慨然道:“义之所至,虽千万人而往矣,今日就算我等全都葬身此地,也要让天下人看看,全真七子,长剑犹利。”

  “什么忠啊义啊,自古杀人不见血,都逃不开这几个字。”完颜康听到义字就头疼,抱怨道:“若不是你们不分青红皂白,要捉拿洒家,追究火烧藏经楼之罪,洒家也不会逃跑,撞上那泥丸祖师,没的惹上这档子事。”

  “谁要捉拿你了?”丘处机恼火道:“藏经楼之事,分明是有人纵火,因为担心你出事,全观弟子彻夜不休,满山遍野搜寻,最后碰上你那掌柜,才知道你竟然拍屁股跑了。”

  “啊?”完颜康瞠目结舌:“真不是我烧的?”见丘处机眼神古怪,忙改口道:“呸,不知何方小贼,竟然嫁祸洒家。”

  马珏劝道:“此事无需再提,阿康,你向来持正,既然带上这孩子,其中定有缘故,我也不多问了,待会上山之后,只管站在一边,无论我们与持国上人如何交涉,你都不要插手。泥丸祖师若是不在,当然最好,若当真被持国上人擒住……”

  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枚黑黝黝的带鞘小剑。

  丘处机大惊失色:“师兄。”

  马珏看他一眼,道:“我意已决,此行若有不测,你就将这枚重阳先师所留的七星剑,带回重阳宫,交给谭师弟,让他领第三代教主之位。”

  那个铁憨憨?完颜康小心翼翼接了,忍不住道:“掌教,不如找我爹当说客,跟持国上人谈一谈。”

  马珏还未开口,丘处机忽然怒道:“有什么好谈的,你以为完颜洪烈真是……”

  “师弟!”话未说完,就被马珏厉声喝止,独自气冲冲往前去了。

  马珏又对完颜康道:“丘师弟当年与你父亲有些误会,前尘旧事,你不必多知,这把七星剑务必收好,本来还有一张先天图,同为教主信物,那日大火之后,竟随泥丸祖师不知去向,事急从权,只好简单些了。”

  完颜康正把小剑往怀里放,猛想起先天图正在怀中,正要开口,却听头顶叱喝打斗声突然激烈,马珏脸色一变,不及多说,展开金雁功,便往上飞奔而去。

  “诶。”完颜康一声没叫住,急忙整了整雨披,将襁褓又紧了紧,迈开大步,往前便追。

  那山巅已不算太高,此时雨过云收,往山头斜挑出半轮明月,下方是一座宽约半亩的天然石台,周围搭起一圈木架,架起铜盆油火,因为混入雨水,正烧得噼啪乱响,爆如连珠。

  石台上又有一座现搭的两层木台,台上单独跪着一个双手反剪,头蒙黑布之人,还有十六名头罩鬼面,身披彩衣的怪人,盘坐四周,摇动各种怪异法器,口中念诵着一段段晦涩诡异的经文。

  石台之下旗幡如林,一杆杆直插云霄,迎风招展,环佩丁当,只见两对人影展开轻功,脚不沾地,在旗幡间追逐打斗。

  其中一对正是手持大枪的郭仲元,与一名使软剑的白衣书生,白衣书生身法飘逸,剑如银蛇,而郭仲元虽然稍逊,但手中大枪足有一丈来长,放长击远,还能着地当做撑杆,行动间丝毫不落下风。

  另一对中,只见一名黑衣道士身形胖大,偏偏身法轻盈,如蝶飞蜂舞,一双胖乎乎的肉掌舞得密不透风,而与其交手那人一身白衣,双袖回翔,刚柔变化无穷,杀得胖道人满头大汗。

  若是完颜康在此,只怕要缩起头来,连正脸都不敢照,正是莫愁师父,古墓派的白衣女子。

  四人在半空中交手,下方还有数百名彩衣人,手持兵器,来回移动,见胖道人和郭仲元落下,便肩担背承,甘当踏脚之石,若是书生和白衣女子落下,便是刀剑相加,群起而攻。

  所幸另外两人轻功绝佳,哪怕刀口剑尖,只须轻轻一借力,便能飞天而起,继续与对手搏杀,然而此消彼长,时间一长,亦不免露出疲态。

  “二位道友,我来了。”

  只听一声清啸,丘处机纵身而至,脚下踩人如飞,一个鹞子翻身,挑起一柄长剑,半空中反手捞住。

  脚尖还未点落石台,又有人道:“我来领教一下全真武功。”

  从下方人群中已奔出一男一女,都是年轻打扮,女的在脸上蒙块青帕,使一柄长剑,男的一身青袍,左手持剑,右手持刀,一看便身怀独门武学,后发先至,抢落石台,双剑一刀齐齐向丘处机攻去。

  甫一交手,丘处机便收起轻视之心,两人虽然年纪不大,但武功招法森严,功底扎实,显然都是经过名家调教的弟子。

  这时木台上面站起一名身材高大的老者,手持一根垂铃挂布的羊角杖,在空中摇了摇,便有两名赤膊力士走上台,一个持刀,一个捧盆,将接血盆往被绑的头套人身下一放,另一个举起刀来,就要向下砍落。

  “滚开。”

  见此情景,白衣女子突然爆发,袖中飞出一颗系链金珠,将黑衣胖道打得吐血飞退,脚下连点旗幡,拉出一道白影,直往木台上扑去。

  “小心有诈!”另一边的书生高声提醒,挥剑逼退郭仲元,抖手打出一枚暗器,正中石台上的油火铜盆,便听一声轰然巨响,从铜盆里炸出一团巨大的火球,火星如雨四射。

  附近百步之内,包括丘处机和两名年轻男女在内,所有人莫不惊慌躲避。

  大半个木台也被笼罩其中,火星沾木即燃,几名鬼面人浑身带火,惨叫翻跌下来,行刑刽子手各自逃命,羊角杖老者也站立不住,匆忙拎起头套人,纵身跃落下方石台。

  完颜康还没赶上山顶,怀中婴儿被巨响震醒,张嘴待哭,忙停下来捂住婴儿耳朵抱着安抚,心头也是一惊:“这么猛的火药,想打仗啊。”唯恐还有第二响,脚步踯躇,竟不敢往上去了。

  山顶之上,书生也没想到自己一记暗器,竟造成如此大的场面,纵身落下地来,与白衣女子,丘处机和马珏汇合在一处。

  马珏扬声道:“全真教丹阳子马珏,求见持国上人,愿上人不吝金面,现身一会。”

  刚刚与几人对战的四名高手也全都落在石台上,黑衣胖道嘴角还带着血迹,面色苍白,郭仲元横枪当道,另一对青衣男女则并肩而立。

  持羊角杖的高大老者走上前来,沉道:“马珏,你是朝庭册封的真人,不思尽忠报国,闭门清修也是善事,为何要倒行逆施,替邪魔不法之徒作张,今夜国师设祭,为国家向天祈福,斩妖除魔,以镇四方,姑念你修行不易,速速退去,我不与你为难。”

  马珏道:“孛龙子大祭师此言差矣,国师神通方大,驾前焉有邪魔存身之地,今夜随马珏前来,都是道门高贤,闻听国师邀请道家泥丸祖师在此做客,交流两家之说,此诚千载难逢之机,因此特来拜侯,恭聆妙音。”

  老者孛龙子白眉轩动,不悦道:“马珏,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身边那人,在南朝私结党羽,屡于两国间寻衅生事,劣迹斑斑,早于有司备案详细,你还假装不知道么。”

  老者话锋直指白衣书生,书生正要出口反驳,马珏却抬袖一拦,淡道:“要说这位白道友,虽是南朝出身,但师承高道,名在法林,平生清楚,未闻有何恶行,纵有违禁之举,自有南朝律法纠正,大金国想要越殂代庖,首先于理不合,便要强行为之,至少也要官府诏令,朝庭旨意,非是大祭师一言便能定罪。”

  见马珏口舌便给,丝毫不让,旁边的黑衣胖道冷笑道:“流云剑白玉蟾,江左忠义堂魁首,奸相韩侂胄的余党,这么大名鼎鼎的人物,我在北地都如雷贯耳,马珏,你能遮掩的了吗?”

  马珏抬眼一看,道:“原来是玉虚观刘道兄,听闻刘道兄在中都郊外大兴宫观,勾结官府,驱民括地,亲手打死百姓不下数十,英雄本事早已遍传江湖,可算得大名鼎鼎。”

  “马珏,你、你放屁!”黑衣胖道脸色铁青。

  原来此人名叫刘德喜,早年是个村野闲汉,不知从哪里学得一身好武功,遂托名道家,自创大道教,又逢迎宫中贵人,得朝庭钦封了真人头衔,便开始以道门宗师自诩,在北地向与太乙道主萧道冲齐名。

  为人贪财好色,却极惜脸面,这时被马珏揭开老底,一张脸顿时又青又红,七窍都要生烟。

  “刘胖子,你说话小心点。”丘处机讥刺道:“你那破道观怎么来的,自己心里没数吗,信不信我师兄号召同道,检查北地道籍,直接让你声败名裂。”

  “阶下之囚,道爷不跟你们一般见识。”刘德喜冷哼一声,却也认怂不敢再说了。

  “哈哈哈哈。”却听一连串阴柔苍老的笑声,不知从何处而起,却清楚灌入每个人耳中:“人道全真七子中,马珏谦和冲退,是真正修道之士,想不到辞锋如剑,不在当年王重阳之下。”

  此声一出,人人神情肃然,知是持国上人终于亲临。

  马珏四下游目,判断声音方位,提起一口真气道:“上人谬赞,先师临去之时,亦曾嘱咐我等,上人名高望重,渊深海藏,是真正高修之士,而马珏继掌全真以来,自问严遵师训,朝朝省惕,并无触怒上人之处,何致上人千里跋涉,不宣而至,惶恐之处,望乞明示,好让马珏及时改过。”

  苍老声音道:“马珏,你不要避重就轻,本座并不想将全真教怎样,哪怕陈泥丸入了重阳宫,借你全真教护身,本座也是等他离山才行动手,今日是你自己带人闯上来,以下犯上,本座便是将你等,和陈泥丸一起正法在此,天下人也未必敢有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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